妻子问我打算怎么办,我想了一下对她说,那我去戒。
我把吸毒的事儿都告诉了妻子,她哭了,问我怎么办,我想了一下对她说,我去戒。妻子陪着我来到北京远郊的一家医院,说好七天后她来接我。
当天晚上九点多了,我因为断了白粉无法入睡。这时住在301的那个女孩到我房间问我,使什么能入睡。我说不知道,反正安眠药对我来说是不起作用了。她说你去跟护士要两颗“速可眠”,吃了你保证能睡,而且你还会觉得有点晕。虽然找不着“飘”的感觉,不过晕一晕也好受点。正说着,石家庄的那个女的也来了。她问我你喝药了吗?睡觉前大夫会给你一杯×××喝,你喝一半留一半含在嘴里,一会儿回来吐出来,用香烟蘸在药水里抽。我问为什么?她说×××其实也是毒品,里面也含大量的海洛因,所以你难受时喝一杯才压得住。你刚来给你的×××纯度就高。
我来到护士站,问护士,今晚上是不是还有一杯×××?护士看了一眼病历本说:等一会儿。说完走进了里屋的药房,端出来一小杯×××。护士说必须当面喝下,我端起小杯一口喝下去,可还有一半没有咽。
回到了我的房间,她们俩正等着我呢,她们让我把含着的×××吐在桌面上,然后用香烟在那橘子汁似的药液上滚动着。不大一会儿已有十几根烟被泡湿了。过了一会儿,我们开始抽了起来。开始我觉得没什么感觉,也就能解心瘾罢了。我一连抽了四五根烟还真觉得头有点晕了。她们又各自拿了两根回屋去了,临走时那个女孩对我说,你跟护士说睡不着要两片“速可眠”吃,吃完了也晕。
于是我来到护士站跟护士说睡不着要“速可眠”吃。值班的刘大夫对我说,你最好别吃,因为那药对大脑不好。我说,今天我是第一天,现在心烦意乱的,就吃两颗,好好睡一觉就行了。于是刘大夫就批了我两颗。护士说,去拿水吧,得当面吃。我回房拿了杯水,从护士手里拿过药吃了。回到屋后,我想上厕所,刚打开门,突然觉得天旋地转,好像要摔倒了似的,我赶紧摸着墙走出了卫生间,又摸着墙一小步一小步地向自己的房子走,不敢走大步,生怕摔倒了。终于走到了自己的房子里,我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。那叫一个晕!
这几天我坐在沙发上想,在外面听人家说挺过三天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。今天我都住了四天了,估计也没什么事了,不如明天出院,早点回去赶紧干活,月底还得交车份呢?
第二天上午,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来到住院部结账。我坐在回家的公共汽车上,瘾突然就上来了,还挺猛。我在车站下了车,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烟贩小李的家开去。我迫不及待地买了两包,立刻吸了起来。小李说,你怎么没戒呀?我说,戒了,只是心瘾太大了,根本挺不过去。然后我俩什么也不说了,他在一边也拿出来一包开始抽了起来。
(连载三)